偏頭痛－女 ‧ 兆

與大家分享一個內觀課程中的個人化經驗

我曾經在大學到研究所的求學期間患有嚴重偏頭痛
這種痛有時痛起來想拿頭撞牆
當時去看醫生幾乎只有建議服藥
因此那個年代我幾乎身上隨時都會帶著止痛藥
可是這個頭痛症在2000年左右突然奇蹟的消失了
這幾年來我基本上已經忘了曾得過這個病

好死不死
內觀課程進行的第二天下午我突然感覺到了這種頭痛
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是　我需要止痛藥
因為過去的習性反應
我的腦袋同時反射整理著如果頭痛繼續惡化後各種可能狀態
而這些狀態都是我熟習的　也都是悲觀的
隨著頭越來越痛
我相信頭痛自動離去的可能性已經消失
但我並不想因此停止課程
因此一心一意的只想從事務長那裡得到一顆止痛藥

由於內觀中心規定全天靜默
我鼓起勇氣找到空檔向事務長說明自己頭痛情況
沒想到他很快的告訴我　
這是你過去用腦過多的業力顯現
第二天就發生是好事喔
等下晚修結束你可以去請教助理老師

好事你個頭咧我心想
他壓根沒想到頭痛需要吃藥

整個晚修三小時　我的腦袋充滿的只是恐懼
坐著坐著　腦袋逐漸發漲覺得有兩個大了
接著三個大了　要裂了　要廢了
我完全忘了打坐觀呼吸的目的而且全身冷汗直冒
覺得自己一定是重感冒了

終於挨到晚上九點　我第一個衝向助理老師
老師一聽便說
你可能是因為眼珠太用力向下看了
放鬆眼珠明天就好了
是嗎　我的確眼珠有用力向下之嫌
助理老師說得相當肯定我似乎沒有理由不相信

當天晚上因為我太緊張
全身冷汗還導致大吐特吐　頭痛一直無法消失
我連作三個惡夢後起床了　頭痛竟然真的就此消失

根據內觀的修習法說
當你感受身體時使用平等心
意思是說
是痛苦不必瞋恨因為他終究消失
是歡愉不必貪愛因為他也必將消失
升起消失是就是無常
如果你能保持平等心
只去觀察感受的起落而不起貪瞋的習性反應
如此你就可以斬斷這個習性
等到所有習性皆浮起皆斬斷
你的形體便會銷融而達到涅盤

對我個人而言這神奇的經驗是
在課程的第二天我仍一無所知時
偏頭痛這時冒出來
似乎冥冥中已經派給我了一個習性反應的實例

先想想關於兩個醫生的說法
事務長說是業力的顯現
老師說是眼珠的用力
但兩種說法都導向相同的結論：別理他

再看看我當時對頭痛的第一個習性反應
我需要一顆藥
（唐望說這是慣性的自我對話）
接下來我腦中出現了妄想
（我升起了瞋恨之心）
隨著這些妄想的擴大頭痛情況更加惡劣
更多的瞋恨習性反應逐一浮現
我的自我對話膨脹更堅定了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的事實

我在想
當年如果我便了解對待無常的道理
還會不會隨身帶著藥呢
我那時的行為應該就是有藥癮吧
這種藥癮是到底是心理因素還是生理因素呢

如果當我們身處痛苦時能讓理性暫停一下
如唐望所說暫時停頓世界
如內觀法所說的持平等心感受當下
而持之以恆就能培養出我們的直觀神祕世界的能力
直接了悟無常

不是每個學生都在第二天遇見了頭痛
也不是每個人頭痛必定服藥
這只不過是一個個人化的習性反應例子
而不管當時是我用力不當還是業力顯現現在也都不重要了
因為那是過去的事（一種妄念）
如今我已經不再有當年頭痛必須服藥的習性反應
然而最終這樣的斬斷習性
是因為我終於能體會平等心的真實面目